大礼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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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桥以前问过一句话:你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。
  曾经闻时以为自己放不下的是灵相。后来想起一些片段才知道,他放不下的是自己灵相成笼守着的地方。
  现在他终于明白,他其实是在等人回家。
  他用那年山顶新下的雪烹好了一壶香茶,等尘不到回来,却只等到大小召在错愕中枯化。
  他等的是那人一句“我来讨茶”,可真正等到的,却是封印大阵漫天血雾下的那句“闻时,别回头”。
  那天之前,腊月初一是他的生辰。
  那天之后,死生同日。
  一切的一切,都是拜面前这人所赐。这个杂碎本该承受自己造下的所有恶果,万死也不足惜!但他居然好好地活了一千年。
  凭什么?
  “你凭什么……”
  张岱岳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闻时嘴唇动了一下,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,比起刚刚那个盛怒滔天,攥着命门喝问他的人,此刻忽然静下来的闻时更让他恐惧,简直有点毛骨悚然了。
  那种冷静就像一层冰,薄而平地覆在最上面。你可以看到冰下狂涨的疯劲,但又触碰不到。
  就好像对方已经做好了某个决定,而你无论如何都没法让他改变主意。
  这种感觉,比什么都让人害怕。
  张岱岳这刻是真的慌了,而闻时已经不再看他,只低了眼,从手指间理出一根傀线。
  呼——
  那根傀线割破狂风,落到了他身上。
  跟之前给他带来剧痛的那些不同,它冷冰冰的,很轻,自右颈斜向下,绕过左肩下靠近心脏的地方。
  传闻都说老祖闻时使傀线的时候,从来不讲究缠裹的条理,那些看似普通的线只要到了他手里,就好像是从灵相上延伸出来的一样。
  可这次不同。
  懂傀术的人一看就明白,这根傀线的起点和落点都是有讲究的,绕过的两处都是灵相关窍,仔仔细细,毫厘不差。
  “你——”张家老祖宗动弹不得,目光跟着线走了一圈。再出声时,声音已经开始颤了。
  他刚说一个字,第二根傀线又冷冷落下来,绕过左腕,又朝额顶缠过去。
  ……
  依然是灵相的关窍。
  “你做什么?”他焦急开口,“你究竟——”
  第三根傀线也过来了。
  绕经的还是关窍。
  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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