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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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哥俩儿就杨义前后的种种行为探讨了一番,郑朝山总能自圆其说。郑朝阳分析当时开车撞杨义的人是谁,郑朝山听出这分析有所指,反问道:“你想说是我吗?”
  “他曾经到公安局说你是特务,那时候我们可以说他说的是疯话。”
  “那时候!”郑朝山把篮球重新拍打起来。
  郑朝阳诚恳地对郑朝山说:“哥,你要是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,你可以告诉我,我是你弟弟,不会不管你。天大的事情,我们两兄弟可以一起扛。小时候是你帮我,现在为什么就不能我帮你呢?”
  “我很好,不需要帮。如果哪天需要的话,我会告诉你。”郑朝山没有接受弟弟的好意。
  郑朝山走进密室,从地板下拿出电台,架好天线发报:“职部身在虎穴,现敌逼迫日近,随时可能暴露,准备一死效忠党国。”
  大街上的定向车很快截获了电文,迅速向郑朝山家逼近。当郑朝山终止发报时,定向车已到了距离他一公里的地方。
  回家的路上,郑朝山陷入沉思。面对警方不断逼近的危险和魏樯的丧心病狂,他对所谓的党国大业感到彻底绝望,这一刻他决定不再停留。
  回到家,他拉上厚厚的窗帘,和秦招娣商定好离开北京的方法和路线。
  他对秦招娣说:“下班后,我们想办法到白石桥碰面,经长辛店去绥远,然后去赤峰,再从赤峰去沈阳,那里正在遣返日侨,我们可以混在日侨之中去日本。所以,忘了广州吧。”
  秦招娣趴在桌子上,看着郑朝山,眼里都是崇拜。
  风尘仆仆的白玲坐着吉普车回来了,车在警察局门口停了下来,她拎着一个箱子急匆匆地来到郑朝阳的办公室。她打开箱子,拿出一个纸袋,戴上手套,轻轻地拿出一个破损的茶杯。这是秦招娣的漱口杯,白玲从上面提取到了两枚清晰的指纹,是尚春芝的。
  白玲说道:“现在很清楚了,秦招娣就是尚春芝。我建议,立刻拘捕秦招娣。”
  “问题是,我刚刚接到报告,我们负责盯着秦招娣的同志没能盯住她。”郑朝阳面露难色,“她失踪了。”
  白玲目光严厉地盯着郑朝阳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  郑朝山来到白石桥畔久等秦招娣不见,预感到不好,急忙返回家中。
  他进门喊道:“招娣,招娣,你在屋里吗?”
  没有人回应。屋子里,魏樯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书。郑朝山警觉地拔出手枪,四下察看。
  魏樯说道:“别找了,就我一个人。”
  郑朝山坐到魏樯的面前,把枪放到了桌子上。
  三天后的下午,中共重要领导人要和民主人士在六国饭店开茶话会。郑朝山作为青年民主促进会的总干事,收到了邀请函。魏樯以秦招娣和未出世的孩子为筹码,要挟他做人体炸弹,以自己的命换老婆孩子的命。对于这一威胁,郑朝山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  魏樯走后,郑朝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。这一次,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。
  六国饭店周围都是在守卫的公安人员。郑朝山拿着请柬走进了饭店的大门,他站在大门内看着大厅里。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,三三两两地在谈话,服务员端着托盘来回穿梭。
  韩教授走了过来向郑朝山问好:“朝山,怎么才来啊?来来,我们几个正商量呢,待会儿还得是你代替我们去发言。我昨晚上拟了一个发言稿,来,你看看。”
  韩教授拉着郑朝山往里面走。边走郑朝山的眼睛边四处搜索,他看到了卫生间的指示牌,说道:“老韩,你先过去,我得去趟洗手间。”
  “那快点啊,都等你呢。”
  郑朝山点点头,走向卫生间。卫生间里,有一扇门上写着维修两个字。
  他拉开那扇门,里面放着的都是拖把和扫帚等清洁用品。他打开水箱,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,露出了两块黄色炸药,上面印着TNT和USA。
  郑朝山从卫生间出来,靠墙慢慢走着,步伐僵硬,右手揣在兜里,看到角落里有一个沙发就赶紧走了过去。
  大厅里忽然掌声雷动,门开了,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,一边向众人招手一边走了进来。他身后是几名警卫,再后面,是郑朝阳和白玲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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