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浩渺大洋上的航行巴黎的“替身”(5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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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在那些城市和草原的
  自由辽阔的土地上空
  飞翔,
  在透明的空气中他是那样的透明,
  笼罩着他面容的,
  是像幻想一样的
  宁静的自豪。
  ——《普希金》
  聂鲁达满怀激情地读着普希金的诗,他知道,只有这样,他才能更好地认识俄国,更好地了解苏联。他买了一套普希金作品全集,有11册,还买了各种版本的普希金作品集。几年后,诗人向智利大学捐赠的那批书籍中,就包括这些从涅瓦河畔买到的珍贵书籍。
  当诗人坐在庄严的纪念会大厅里,一种特殊的感觉传遍全身。当年在特木科,加夫列拉·米斯特拉尔借给他的俄国小说,是他和这个如此遥远的国家的第一次接触。这些小说,一直是诗人一生中最爱读的作品。转瞬光阴,多少年过去了,今天,他终于来到了这个从小就渴望认识的国家,脚踏在这块似曾相识的亲切的大地上,他终于如愿以偿!
  27日,苏联作家协会在莫斯科艺术学校大礼堂举行晚会欢迎聂鲁达,大会由作协总书记法捷耶夫主持。大厅里座无虚席,作家们,特别是诗人们参加了大会。其中很多人后来都成了聂鲁达最好的朋友,正是这种朋友加同志的情谊成为他生活中最宝贵的财富。他们之中有尼古拉·吉洪诺夫尼古拉·吉洪诺夫(1896—1979),俄罗斯作家、社会活动家。、康斯坦丁·西蒙诺夫康斯坦丁·西蒙诺夫(1915—1980),俄罗斯作家。曾任《文学报》主编、苏联作协副书记和书记处书记。、谢苗·基尔萨诺夫谢苗·基尔萨诺夫(1906—1972),俄罗斯诗人。、奥瓦季·萨维奇奥瓦季·萨维奇(1896—1967),俄罗斯诗人、翻译家。。基尔萨诺夫后来曾多次访问智利,成为智利人民忠实的朋友,也成为聂鲁达的至交。他把聂鲁达的诗出神入化地译成俄文。聂鲁达对他极为赞赏,说他“和所有的苏联诗人一样,是个热烈的爱国者;美丽的俄语赋予他的诗以璀璨的光彩和悦耳的音响,通过他的生花妙笔,满腔激情的言辞瀑布般一泻千里地倾吐出来”。而奥瓦季·萨维奇则不仅是聂鲁达也是加夫列拉·米斯特拉尔诗作的译者。聂鲁达称赞他:“不仅译得准确优美,而且充满了光彩照人的爱。”
  晚会上爱伦堡作了讲演。他是聂鲁达《西班牙在我心中》的俄文译者和作序者。而聂鲁达则为爱伦堡的《消灭侵略者》的西班牙文版作了序。这部作品中的文章,在战争期间几乎每天都在苏联报纸上登载,成为射向法西斯的子弹。爱伦堡在发言中阐述了他为《聂鲁达诗集》俄译版所写序言的内容要点。这部诗集几天后就由苏联国家文化出版社出版。爱伦堡这篇序言也是一篇精彩的论文,它是苏联聂鲁达研究的开端。从此,聂鲁达研究成为苏联美洲文学研究家们的重点课题。他们发表的研究文章有数百篇之多。聂鲁达的所有作品几乎都译成了俄文,他的作品还被译成苏联境内使用的其他多种语种,如乌克兰语、乌兹别克语、格鲁吉亚语、亚美尼亚语等。
  聂鲁达参观了工厂、农村,把他的诗带进了厂房,带到了田野上。他为人民朗诵《献给斯大林格勒的情歌》,他的诗在工人农民中产生了巨大反响。他走着、看着,有时似乎在走神,好像对所参观之处兴趣不大。但不久,在他的诗中,就出现了他对所到之处出人意料的细致而又独特的描绘。他那看似怠倦的目光敏锐地捕捉着,以一种极有个性的视觉和方法观察、表现现实。
  苏联人总爱向来访的外国客人问:“你想去哪儿?”当问到聂鲁达时,他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斯大林格勒!”斯大林格勒和西班牙一样,同在诗人心中。“热情之花”伊巴露丽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:“没有任何人能像巴勃罗·聂鲁达那样把西班牙和斯大林格勒融合为一。”为了证实自己的话,这位聂鲁达诗歌的爱好者引用了聂鲁达的诗:
  ……还有那些背靠着墙壁被处决的西班牙人,
  他们一齐询问,是不是斯大林格勒依旧活着;
  还有那一列列被牢狱生活所折磨而深陷的眼睛,
  它们用你的名字刺穿墙壁;
  西班牙因你的流血牺牲而鼓舞起来了,
  斯大林格勒啊,你曾经倾注你的心灵给西班牙,
  当西班牙像你现在一样被英雄们的血所肥沃着的时候。
  ——《献给斯大林格勒的情歌》
  在这第一次苏联之行中,别的地方可以不去,但斯大林格勒——这座诗人曾为之献上两首情歌的英雄城市是一定要去的。聂鲁达站在伏尔加河岸上,望着深暗色的河水静静地流向远方。战争的炮火已经停息了4年,正是生机勃勃的盛夏,一座在废墟中崛起的全新的城市矗立在诗人面前。诗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,提笔写出了《献给斯大林格勒的第三支情歌》。
  一切仿佛都很平常,一切似乎都很普通。炎夏中的斯大林格勒,无数高楼大厦耸立,人们急急忙忙地赶去上班,狗在阳光下懒洋洋地走着,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个信封在匆忙赶路……但是4年前,这里的一切都曾经倒塌过,躺在灰烬里,躺在战争的血泊里。是的,这儿的一切都曾倒塌过,但是除了“那些日子里的人,/苏维埃国家的兵士”,他们坚守着每一条街道,每一个路口,每一幢房屋,与法西斯强盗进行了殊死战,争夺着每一米,甚至每一厘米的土地。于是,“在这儿,用鲜血夺回了/我们全部的生活/和我们全部生活的全部意义”。于是,就在这儿,“斫断了/那个紧紧地套住/历史脖颈的绞索”。
  因此,才有了今天“这极寻常的太阳/照耀人们的和平生活——/胜利才踏着这神圣的土地的灰烬/来到了这儿”。
  今天,这书本,这面包,
  这早晨栽上的松树,
  这充满阳光的大街
  (它刚刚离开了那张
  建筑家冒着战争风暴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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